鏡模糊,只看見腳下嶄新的黑色皮鞋踏在墓園濕冷的青石板上,每一步都發(fā)出沉悶的回響?？諝饫飶浡嗤?、潮濕的花瓣和遠處焚燒紙錢的灰燼混合的氣息,沉重地壓在他的肺腑上。墓碑冰冷簇新,照片上父親陳國棟的臉,刻板、嚴(yán)肅,一如生前,仿佛仍在審視著他的一生。陳默把骨灰盒輕輕放入墓穴,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釉面,一絲戰(zhàn)栗閃電般竄上脊椎。他猛地縮回手,好像被燙到一般。爸……旁邊的妹妹陳玲聲音哽咽,輕輕挽住他的胳膊。她發(fā)間幾縷刺目的白,在陰沉的天空下分外扎眼。走了好,走了清凈。母親林晚的聲音異常平靜,像結(jié)了冰的湖面,沒有一絲波瀾。她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套裝,背挺得筆直,眼神卻空茫地投向遠處灰蒙蒙的山脊線,仿佛看著一個與己無關(guān)的陌生人的葬禮。她甚至沒有多看那墓穴一眼。儀式結(jié)束,人群散去,墓園驟然空曠寂靜。雨水開始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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