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斜,里面的馬克杯和鍵盤嘩啦一聲滑到箱底。黑暗中,他聽見門內(nèi)傳來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響。誰啊?門開了一條縫,暖黃色的光漏出來。程野看見半張白皙的臉,和一雙警惕的杏眼。我是來看房的。程野把紙箱往上顛了顛,之前在微信聯(lián)系過,姓程。門完全打開了。女孩扎著松松垮垮的丸子頭,oversize的衛(wèi)衣下擺垂到大腿,露出兩條筆直的腿。她沒化妝,鼻尖上有幾顆淺褐色的雀斑?，F(xiàn)在都快九點了。她說,聲音比電話里要清亮。程野這才注意到她右手握著把水果刀。刀尖上還沾著半片蘋果皮。抱歉,公司臨時加班。程野側(cè)身給她看自己工牌,我剛畢業(yè),在科技園那邊做程序員。他特意把剛畢業(yè)三個字咬得很重。租房廣告上明確寫著僅限應(yīng)屆生。女孩的視線在他工牌和身后的行李箱之間游移。程野聞到了屋里飄出來的香味,像是西紅柿和雞蛋在鍋里翻滾的味道。他的胃突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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