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里,巨大的數(shù)控機床自動啟動,將活人按在工位上。鉆頭精準旋進工人的眼眶,銑刀剝開胸腔取出肋骨。冷卻液混著鮮血噴濺在零件上,零件被傳送帶送入成品庫。鏡頭拉近,那些閃著金屬寒光的軸承里,嵌著一顆顆完整的眼球。突然,監(jiān)控畫面轉(zhuǎn)向我的工位,紅光精準地鎖定了我的工牌號碼。---午夜十二點剛過,第三聲呻吟,像一根冰冷的鐵銹針,猝不及防地刺進我的耳膜。我正就著慘白的日光燈管,啜飲杯底早已冷透、苦澀結(jié)塊的速溶咖啡。那聲音微弱,卻帶著一種粘稠的穿透力,仿佛來自被油污浸透的混凝土深處,又像是從車間盡頭那排沉默巨獸般的數(shù)控機床方向飄來。握著杯子的手猛地一抖,幾點冰冷的褐色液體濺在布滿油漬的工作服前襟上,暈開深色的斑點。又是它。這已經(jīng)是連續(xù)第三個夜班了。十二點一過,那聲音就準時出現(xiàn),若有若無,夾雜在機器低沉的待機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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