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枚邊緣磨損的硬幣,一遍又一遍地數(shù)著。壹角的、伍角的、壹元的,金屬表面沾著她手心的汗?jié)n,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。六十七塊八毛,這個數(shù)字像一道魔咒,在她腦海里盤旋不去。貨架第三層的進口漱口液,瓶身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外文,價格標(biāo)簽被她的手指摩挲得有些發(fā)白。三十五塊八,是女兒明天必須要用的?；熥尯⒆拥目谇火つし磸?fù)潰爛,只有這種含著利多卡因的漱口液能稍微緩解疼痛。上周護士特意叮囑,不能用國產(chǎn)替代品,刺激性太強,怕孩子受不了。邊邵楠盯著那瓶藍色的液體,喉結(jié)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,舌尖仿佛還殘留著女兒昨晚哭喊媽媽,嘴巴疼時的酸澀。雨絲被風(fēng)裹挾著,斜斜地打在玻璃門上,把24小時營業(yè)的燈箱糊成一片模糊的光暈。水珠順著門楣的縫隙往下淌,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,倒映著天花板上旋轉(zhuǎn)的吊扇。邊邵楠后頸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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